廉者，政之本也。

有难不死，出亡不送。

忠不避死，谏不违罪。

凡有血气，皆有争心。

进不失廉，退不失行。

衣莫若新，人莫若故。

为者常成，行者常至。

民不苟德，福不苟降。

有贤不用，安得不亡？ 

为政何患？患善恶不分。

不能终善者，不遂其君。 

卑而不失义，瘁而不失廉。

相贤者国治，臣忠者主逸。

明王不徒立，百姓不虚至。

刑无罪，夏、商所以灭也。

富贵不傲物，贫贱不易行。

节欲则民富，中听则民安。

桀、纣，君诛乎，民诛乎？

近臣默，远臣喑，众口铄金。 

利于国者爱之，害于国者恶之。

不掩贤以隐长，不刻下以谀上。

上下交离，此三代之所以衰也。 

赏无功谓之乱，罪不知谓之虐。

善人不能戚，恶人不能疏者，危。

谋度于义者必得，事因于民者必成。

分争者不胜其祸，辞让者不失其福。

人行善者天赏之，行不善者天殃之。

桔生淮南则为橘，生于淮北则为枳。

生有厚利，死有遗教，此盛君之德也。 

朝居言责下无言，下无言则上无闻矣。

淫与耳目，不当民务，此圣王之所禁也。

敛民之哀而以为乐，不详，非所以国君者。

圣人千虑，必有一失；愚人千虑。必有一得。

量功而不量力，则民尽；藏余不分，则民盗。

任人之长，不疆其短；任人之工，不疆其拙。

使狗国者，从狗门入。今臣使楚，不当从此门入。

善进，则不善无由入矣；不善进，则善无由入矣。 

审择左右。左右善，则百僚各得其所宜，而善恶分。

夫礼者，民之纪，纪乱则民失，乱纪民失，危道也。

混沌何由凿，青冥未有梯。高阳旧徒侣，时复一相携。

责己无以，智者有不能给，求焉无餍，天地有不能瞻也。

食鱼无反，毋尽民力乎！勿乘驽马，则无置不肖于身侧乎！

省行者不引其过，察实者不讥其辞，婴可以辞而无弃乎！婴诚改之。

和氏之璧，井里之困也，良工修之，则为存国之宝，故君子慎所修。

昔三代之兴也，谋必度其义，事必因于民。故度义因民，谋事之术也。

举之以语，考之以事，能谕，则尚而亲之，近而无辱以取人，则得贤之道也。

婴闻之，轻死以行礼谓之勇，诛暴不避强谓之力。故勇力之立也，以行其礼义也。

是以明君在上，寡其官而多其行，拙于文而工于事，言不中不言，行不法不为也。

为君，厚籍敛而托之为民，进谗谀而托之用贤，远公正而托之不顺，君行此三者则危。

今夫车轮，山之直木也，良匠揉之，其圆中规，虽有槁暴，不复嬴矣。故君子慎隐揉。

地不同生，而任之以一种，责其俱生不可得；人不同能，而任之以一事，不可责遍成。

其行石也，坚哉石乎落落，视之则坚，循之则坚，内外皆坚，无以为久，是以速亡也。

国有三不祥，是不与焉。夫有贤而不知，一不祥：知而不用，二不祥：用而不任，三不祥也。

君子之事君也，进不失忠，退不失行。不苟合以隐忠，可谓不失忠；不持利以伤廉，可谓不失行。

夫从南历时而不反谓之流，从下而不反谓之连，从兽而不归谓之荒，从乐而不归谓之亡。古者圣王无流连之游，荒亡之行。

劫吾以刃，而失其志，非勇也，回吾以利，而背其君，非义也。今婴且可以回而求福乎？曲刃钩之，直兵推之，婴不革矣。

既名且哲，以保其身，夙夜匪懈，以事一人。不庶几，不要幸，先其难乎而后幸，得之时其所也，失之非其罪也，可谓保其身。

夫乐者，上下同之。故天子与天下，诸侯与境内，大夫以下各与其所僚，无有独乐。今上乐其乐，下伤其费，是独乐者也，不可！

公弃其民，而归于田氏。齐旧四量，即豆、区、釜、钟，四升为豆，各自其四，以登于釜，釜十则钟；田氏三量，皆登一焉，钟乃巨也。以家量贷，以公量收之。

钟鼓成肆，干戚成舞，虽禹不能禁民之观，且夫饰民之欲，而严其听，禁其心，圣人所难也，而况夺其财而饥之，劳其力而疲之，常致其苦而严听其狱，痛诛其罪，非婴所知也。